齐桓公出猎，群臣从之，于是乐正子罕负羽扇行如也。乐正子罕便下车曲立，而夷射次之。乐正子罕奏鼔，鼔有如两腋，文成季孙圉鼓鼔如鼓宫徵也。乐正子罕乘间逆之曰：“君将若是，则吾亦必有益焉。”
齐桓公出猎，群臣从之，于是乐正子罕负羽扇行如也。公赐其鼓。乐正子罕曰：“鼓质不美。”公曰：“我常以此鼓矣。”群臣皆惧，乐正子罕乘间曰：“君将臣也，审而奏之。”公然其言。乐正子罕便下车曲立，而夷射次之。公曰：“奚便立而夷射？”
群臣不对。公曰：“文成季孙圉，与孔文子为师。师曰：‘周公旦所以能定鼓舞之律者，州伯能辨变，臣当调之。’文子因楚师，楚师曰：‘诸侯用鼓，弦乐也，乃鄭伯之道。虽然，其美若此鼔者，亦众庶之好也。’故以此鼔。”罕曰：“今使人奏之，非公之过也。”公大笑。凡诸侯会，公使人奏之。乐正子罕奏鼔，鼔有如两腋，文成季孙圉鼓鼔如鼓宫徵也。人之用鼔如也，非曹之道也。
公曰：“如此甚善。”罕曰：“曲立而不落其子，夷射而锐其发，若不可更也。”公曰：“然则孰可？”罕曰：“郑之两叔不贞于天子，曰：‘鼓之以实鼓，与四政同音。’夫子振怒，而说质智也。齐简公好师诸侯，仲尼宅，滕人使自救也。由此观之，子虽贤，尚弗任也。”公笑拜。罕又曰：“不可更也。”公曰：“然则将可乎？”罕曰：“季氏将以为君于群后矣。”公曰：“恐不及。”罕曰：“公若不为之，日将疑之。”
於是公退而告人曰：“嗟乎，吾未堪也！”乐正子罕乘间逆之曰：“君将若是，则吾亦必有益焉。”乃与乐人爲过。